▌金雅芳
睡不着觉还真是个事儿,我失眠重到了怀疑人生。
刚开始那会儿,我也躺在床上“数羊”来着,数到一十八,自己就烦了,没耐性。后来姐妹们让我睡前喝红酒,说就着生花生米喝红酒,营养又助眠,我也确实是照她们说的那么做的。怎么说呢,一个月下来,觉没睡着,酒量倒上去了,没有个半斤八两的,都喝不到位。再后来,相声成了我的助眠神器。在手机里找相声播放,把音量调到最低,放到耳边。你就听去吧,一个接一个,轻松愉悦地会心笑笑,睡着了算,哪怕睡两个小时也好,咱不贪。可时间长了,我对红酒和相声都有了“耐药”性。两个宝器失灵了,我这睡眠就越发没了着落,成宿成宿地盯着天花板。
跟朋友诉苦,她建议我去看中医。怀着“调理根本”的期待,我去了市里有名的中医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医生。“怎么不好?”他抬头问。“睡不着觉,一宿宿地睡不着,大半年了!”我诉说。他示意我伸手腕,用三指搭在我右手腕脉搏处,自言自语说:“脾胃不好。”接着又号左脉:“伸舌头——嗯,舌边有齿痕!肝郁火旺,脾虚肾也亏。”大夫电脑键盘一顿敲,给我开了药方。
千恩万谢地出了诊室,打道回府。到家我先把草药泡上,晚饭后便是一通煎煮。遵医嘱一服药分两顿。我先喝了第一顿药汁,大约过了一刻钟,肠道便“咕噜咕噜”地鸣叫起来。不管了,躺下休息。转天一早,我喝了第二顿药汁,之后十分钟不到,我突然觉得腹内一阵阵急迫,不得不“嗖、嗖”地跑厕所,左一趟右一趟。直拉得稀里哗啦,腿软身飘,晕晕乎乎……好家伙!这药劲儿还真大,此后,我再也不敢碰这药了。
喝中药不服,遂生出去看西医的念头。“大夫,我这失眠太重,夜里根本睡不了觉,有啥好法儿吗?”女医生看了看我,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除了睡前吃安定,没啥灵丹妙药,这是心病,得靠自己调。”得,这倒直截了当,省得我瞎折腾跑断腿。
转了一圈回来,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服用安眠药。服后第一晚,头昏昏沉沉的,似被什么压着,我赶紧上床,做好了睡眠准备。当晚估计是睡着了,做起了噩梦。梦里稀奇古怪的,不是妖魔就是鬼怪,对着我要打要杀,把我吓得连跑带颠、东躲西藏,还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早上,惊魂未定的我,赶紧找出药品说明书仔细看,该药品的副作用果然写着“少数人会出现幻觉”。看来我就是那“少数人”,吃个药还中了彩。
有朋友跟我建议,养个宠物吧!我想着分散下注意力也好,就领养了一只猫,没想到这猫老生病,我一会儿带猫看病,一会儿研究怎么照顾猫,还得看着它别挠我的花花草草……把我累得居然就睡着了。醒来后,我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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