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宪
荒瓜藤沿着母亲的方向生长
即使有风跨过来,也不忍将它踏伤
一个个小荒瓜躺着,像一个个孩子吸奶
嘴紧紧地咬着奶嘴
太阳像母亲一样把快乐给了孩子
而把一颗霜的种子悄悄塞给了母亲
母亲没有说话,也许她无话可说
她只把青草,荒瓜花的花柄
紧紧地攥在手里
寻找那年在荒瓜边攥草的父亲
他随青草一起去了
当青草回来的时候,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晨露滋润之后,荒瓜藤匍匐前行
带着母亲转过草丛,在时光中劈波斩浪
初冬在等一朵雪花
木芙蓉满树雍华减退
一只脚跨过矮墙
伸出手与初冬握了握
西风一吹,一瓣花落下
粘在姐姐的长发上
姐姐站在矮墙边
翻开一本旧书,在土墙根
不断地抠泥土,找蝉蜕
如今她在土墙上划杠杠
一天画一杠
冬天来了,雪花会带来
佳音,姐姐会高兴地转身
雪花成了姐姐的寄托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
我会画一片雪花在土墙上
再在土墙边挂一盏马灯
把马灯里的油添满
好让它能点亮整个晚上
姐姐在梦里一定会很开心
(作者系重庆新诗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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