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中国远洋海运集团有限公司发布讣告：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劳动模范、全国最美退役军人、“最美奋斗者”、新中国航运服务业的杰出代表，“小扁担精神”的创始人杨怀远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25年12月11日0时0分在上海瑞金医院逝世，享年88岁。

杨怀远，1937年11月23日出生于安徽省庐江县，1956年3月应征入伍，1958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60年3月转业进入原交通部上海海运局，成为“和平14号轮”的一名海员，担任生火工。1962年转岗至“工农兵5轮”担任客轮服务员。1966年至1980年间，先后任“工农兵5轮”船舶副政委、“战斗67长征轮”船舶政委。1980年，他申请辞去船舶政委职务，回到“长柳轮”客运一线担任服务员，直至1997年11月退休。他是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

在长达38年的服务生涯中，杨怀远以雷锋为榜样，用热情周到的服务迎送千万旅客，以他为代表的“小扁担精神”享誉中外，被广泛认可为“雷锋精神”的时代延续。38年间，他立足岗位，为旅客排忧解难，挑断了47根扁担，扁担上留下的八国文字以及数百条旅客真情话语，是他崇尚劳动、奉献光荣的真实写照。

杨怀远用扁担为旅客挑行李走在码头上

47根扁担，300条留言，38载坚守

1960年，杨怀远从部队转业到上海公平路码头，进入上海海运局工作。1962年，他被派到“民主5号”轮，做了一名客运服务员。

杨怀远是个善于观察分析的人。他发现“民主5号”轮旅客中的妇孺老幼特别多，光老人就占了将近一半，甚至很多是七十几岁到九十几岁的老人。老人大包小包、肩扛手提、一步一挪走下船，下船还要走好几里路才能到港务局门口，中间还要上台阶、过天桥，有的出港后还要赶汽车赶火车。

每当此时，杨怀远总是主动上前。他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手足并用，一下子能包揽几个人的行李。但老人实在多，光凭赤手空拳还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这时，杨怀远想到从部队转业时带回的小扁担，决定用扁担挑，果然事半功倍。这一挑，便是38年，挑断的47根扁担上有300多处留言，有8国文字，有60多句外文，还有4个“万岁”：为人民服务精神万岁、雷锋精神万岁、奉献精神万岁、扁担精神万岁。

把“为人民服务”挑在肩上

1966年10月1日，杨怀远受邀到北京参加国庆17周年观礼，和“铁人”王进喜等劳模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他感到无比荣耀。

从北京回来后，杨怀远在扁担正中写下“为人民服务”，从此把这五个字挑在肩上、记在心里。

他总结出“7个方面观察旅客”：一看年龄体质，二听讲啥方言，三看服装打扮，四看携带物品，五看同行旅伴，六看精神状态，七看活动情况。

语言是交流感情和提高服务质量的工具，语言不通，事事不行。他开始自学方言、手语，还有英语。这个当初连26个字母都只认识4个的服务员，竟然掌握了英语基本会话。

几十年下来，小时候没有读过书的杨怀远已经掌握航海、地理、气象、民俗、医药、烹饪等各种知识，并且独创了一套语言服务和心理服务学，还出版了一本40万字的《讲点服务学》。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客轮行业的“鼎盛时期”。仅上海十六铺码头就有20多条航线，每天超过4万人次客运量。杨怀远在小扁担的基础上，根据旅客不断增长的需求，自制出120多种便民用具，还亲手制作了方便旅客的“百宝箱”。有了这个“百宝箱”，旅客遇到困难，基本都能解决了。“老人的拐杖”“孩子的保姆”“聋子的耳朵”“哑巴的嘴巴”“瞎子的眼睛”“病人的护士”……旅客送给杨怀远无数的称号。

杨怀远于1997年退休。退休后，他成为上海“百老德育讲师团”成员，应邀到机关、企业、街道、学校，作了1000多场报告。

澎湃新闻记者 陈悦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