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定海

到达五台山南门山脚下那天，正好是周日。我们计划明天去观瞻徐向前元帅故居和白求恩模范病室旧址，又一想：这两个都是带有纪念馆性质的地方，周一闭馆吗？打电话问询后让人高兴，徐向前故居照常开放，白求恩病室旧址一中年男子回答会开的。

第二天看完徐帅故居，驱车50公里，来到松岩口村的白求恩模范病室旧址。想不到，大门竟然锁着。离病室旧址北侧50米，是白求恩纪念馆，两处属同一单位，告示牌上写着：开放时间周二到周日，周一闭馆。打电话询问不是说“会开的”？纳闷间，看到纪念馆外还停着一辆江苏牌照小车，两位大叔很有精神地在拍照。其中一位自称退休前是南京某部军医的说，他们已来了半小时，进不去，只能在门外拍照。

我对他俩说，前几天我们从北门上五台山，在繁峙县伯强村看见有“毛主席路居纪念馆”，驱车去看，也锁着门。后来发现一旁贴着联系电话，打通后，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我让他俩一起找联系电话。有点小幸运，在旧址大门边上，看到了值班人员留下的手机号。赶紧联系，对方是位女青年。我把非常想进门参观的心情与她说了，还告诉她，从网上查到联系方式，事先打过电话，说今天可以参观。女青年答：网上电话是县里管理部门的，周一是他们法定休息日。但她很理解千里迢迢来参观的心情，一定不让我们失望。

大约一刻钟，女青年开着助动车从公路上赶来了。她自我介绍姓史，是两个场馆负责人，因为是周一，她到邻村走亲戚去了。我们与南京大叔一再表示感谢。

女青年介绍，松岩口是白求恩在中国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白求恩模范病室旧址原先是乡里的龙王庙，1938年6月白求恩到来后，发现伤员分散住在村民家里，很不利于医治康复。在他倡议与组织下，龙王庙改建成了八路军后方第一所“模范医院”。“虽然今天看来设施简陋，但在当年抗日根据地，已经很了不起了。落成那天，大家非常兴奋，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专程前来庆贺，白求恩同志就站在这个戏台上，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女青年用手指着。我们看到，戏台位置在大门左侧庭院前方，戏台正中如今安放着白求恩同志洁白的石膏胸像。

1940年日寇扫荡时，这所医院大部分建筑被焚毁，只有大门框架和院内那棵老油松保存了下来。女青年特别提到这棵油松已有800年了，她是这棵树的见证者：“我是松岩口人，从小喜欢这棵树，前几年老树还枝繁叶茂的。这两年，好像病得很重。专家看了，也没统一结论，有人说是‘假死’。我是多么希望老油松能活过来啊！”

参观病室旧址与纪念馆时，我们的心情既愉悦又沉重。愉悦是千里迢迢地终于如愿以偿看了自己想看的东西。沉重是女青年关于老油松的话，让人为她的美好愿望可能无法实现而担忧。“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在白求恩战斗过的地方，在女青年身上，让人多少感受到了这种精神。

我们在两个场馆看了一个小时，走的时候，发现南京大叔还在，时间已近下午5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