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心底的树
□高英
有一棵树,从我第一眼看到它,便长在了我心里。此后,每当我做事受挫想放弃时,它就会浮现于眼前,让我重获力量,坚持把事情做下去。
那是我游览济南大明湖景区时看到的一棵树,在靠近龙泉池一带的湖畔小径旁,一棵并不十分高大也算不上美丽的树引起了我的注意——它是从一块大石的裂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树旁立有一座小小的石碑,上刻“坚棘开石”四个大字。原来这是一棵棘树,又名酸枣树,此棘发于石缝中,以坚韧恒久之力,在贫瘠的石缝里顽强生长,渐成大树。
细看这棵树,只见它的主干靠近根部的两侧被山石死死卡住,树的主干弯曲严重,几乎与地面平行,但其他枝干一律努力向上,更多的枝条逆着主干弯曲的方向生长,大概这样才保持了树身的平衡,树的主干和较粗的枝干表皮皲裂,如布满灰褐色鳞甲,比较细小的树枝则表面光滑,长满椭圆形的叶子,展示出盎然的生机,而枝条上那些尖锐的刺,颇为醒目。
想当初,一粒小小的棘树种子,不知何种原因,落进石间狭窄的缝隙,没有生存的空间,也没有适宜生根发芽的肥沃土壤,可它没有抱怨,更没有放弃大自然赐给的机会。在烈日的炙烤下,在刺骨的寒风中,在皑皑的白雪下,在瓢泼的大雨中,在逼仄的石缝里,悄无声息地拼尽全力,竭尽所能地坚持,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过去,它终于撑破山石,逼得山石一点点退让,长成一棵惊艳时光的树。
我不知道,是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才使它在那样的生存环境中挺过来,但我知道,它的身体里一定藏着一颗永不屈服于命运的心。这颗心比山石更坚强,更具忍耐力,从那虬曲苍劲的躯干可以想见它所经受的痛苦、磨难与挣扎。是的,正是对生命的信仰,使它不失希望,使它激发出身体里的潜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长成一棵生机蓬勃的树。
站在这棵裂石而生的酸枣树下,我知道,这棵屹立于天地之间的酸枣树也长在我的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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