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团结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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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新民
郑天挺(1899—1981年),字毅生,福建长乐人。1924年起,任教于北京大学。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后,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总务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南开大学历史系主任、副校长,是著名的历史学家、教育家。郑天挺善于团结,从他出任西南联大的总务长后可以看出。
全面抗战时期,国难当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三校内迁,经过长沙,在昆明立足,1938年4月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5月开始在昆明上课。西南联大建立后,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分别在昆明设有办事处,三校各自独立处理本校事务。联大整体校务,则由常务委员会及其下设的总务处、教务处、训导处负责。1939年末,沈履辞去总务长职务,他推荐郑天挺继任。
郑天挺曾长期任北大秘书长,行政经验丰富,但他不想再干行政事务,于是郑天挺多次向常务委员会主席梅贻琦请辞,但一直未获准许。
郑天挺希望摆脱行政事务,好友罗常培对他说:不能“危而不持,颠而不扶”。1940年1月,黄钰生、杨振声、冯友兰等人到郑天挺住处请留,因郑天挺不在,遂留笺云:“斯人不出,如苍生何?”周炳琳、查良钊等同仁也劝郑天挺暂时“牺牲个人”,北大校长蒋梦麟也承诺,总务长一职干一段时间,到暑假后就另聘他人。蒋梦麟是历史上担任北大校长最久的教育家,郑天挺作为蒋梦麟的秘书长,二人关系密切。郑天挺不得不勉强受命,出任西南联大的总务长,利用晚上空闲从事学术研究。
郑天挺以北大秘书长兼任联大总务长,负责西南联大的财政、人事、庶务等日常工作。遇到重要决策,郑天挺就会请教梅贻琦、蒋梦麟,或者提请校常委会决议。毕竟,西南联大由三校组成,各校师生间难免会有意见分歧,郑天挺在其中努力平衡,才使得许多事务得以顺利推行,保障了西南联大在战时环境下很快走上正轨,确保了各项科研教学的正常运行。
郑天挺的良苦用心也被一些人不理解,甚至指摘,对此他在日记里写道:“当二十六年,敌陷北平,全校负责人均逃,余一人绾校长、教务长、文理法三学院院长、注册主任、会计主任、仪器委员长之印。临离北平,解雇全校职员、兼任教员及工友,不知所谓有魄力者,亦能如此否也?今日他校职员之纷纷而来,多所请求,而北大独无之者,岂非当时个人蹈万险换得者哉!今日以此相责,非所心服也。”
郑天挺尤其善于调节人事纠纷。1940年,傅斯年和姚从吾发生纠纷,坚决要辞去北大文科研究所所长职务。傅斯年约郑天挺共同编写明代史,二人有共同志趣,关系亲密,郑天挺最终说服傅斯年没有辞职。
1940年,梅贻琦被一些教授不满,一度欲辞去联大常委会主席职务。郑天挺向蒋梦麟建议,必须让“清华、南开各任一长”,他还前去挽留梅贻琦:“在三校合作局面下,一人去留,关系甚大”,才打消了梅贻琦的去意。
任继愈曾回忆,“他(郑天挺)处理那些极琐碎、极不起眼的总务工作,从容不迫,办事公道”,尤其“善于处理纠纷,协调同事之间的关系,对不利于三校团结的言行不支持、不扩散,使它消弭于无形”,而“这些功劳,郑先生生前从来不曾对人表白过”。
曾在西南联大历史系任教的何炳棣对郑天挺评价说:“发现清华人对北大校长蒋梦麟皆不无微词,独对秘书长郑天挺的学问、做人、办事才干和负责精神都很钦服。”
郑天挺有着强烈的爱国心,早在五四时期,他就积极参与五四运动,还撰文抨击日本帝国主义。1922年,郑天挺撰写了《列国在华领事裁判权志要》,揭露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设立领事裁判权的罪行。在1935年“一二·九”运动中,时任北大秘书长的郑天挺积极参与营救被捕学生出狱。全面抗战时期,郑天挺和其他知识分子一样希望国家民主富强,写下了“万里孤征心许国”的感人诗句。
郑天挺对战局也十分关注。1940年5月,郑天挺写下了“知欧战甚激,荷兰已降,比军亦败,于是知我国抗战三年真不易也,只此已足睥睨当世”。1941年2月,郑天挺写下了“以日人不南进为忧。盖深恐日不南进,不与英、美冲突,一旦德、义失败,单独议和,将置我国不顾也”。日本偷袭珍珠港后,美国参战,局势有利于中国。1942年4月,郑天挺还和北大教师潘介泉打赌,他预测,抗战到明年夏天就能胜利。他在日记中写道:“如身体及格,余愿为一名小兵……不于此时报国,更何所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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